2023年5月9日,全国首例“单身女子冻卵案”在北京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二审开庭。而这次开庭距离当事人徐枣枣(化名)的第一次起诉时间,已经过去了4年。
在这四年里,随着国内的生育政策逐步放开,“单身女性生育权”等话题开始被更多的人关注到,和徐枣枣一样的单身女性们,也一直在关注着本案的进展,她们都在等待国内面向单身女性冻卵技术解冻的那一天。
新京报记者对话“单身女子冻卵案”当事人:等待冻卵的四年,对话全国首例单身冻卵案当事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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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月9日下午,备受关注的全国首例“单身女性冻卵案”在北京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二审开庭。2018年12月,30岁的徐枣枣(化名)向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妇产医院寻求冻卵服务遭拒,遂以侵犯“一般人格权纠纷”将医院告上法庭,该案一审曾驳回徐枣枣所有诉讼请求。今日下午,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审理,二审庭审结束,未当庭宣判。庭审后,徐枣枣接受了扬子晚报紫牛新闻记者的采访,“今天庭审的争论焦点还在于对方医院有没有侵犯我的人格权,此外我们还提出了被告对我身体权的侵犯,一审时我们没强调这个问题。”对于胜诉可能性,她表示持“谨慎乐观”的态度。
二审增加诉讼请求
对结果持“谨慎乐观”态度
徐枣枣告诉扬子晚报紫牛新闻记者,下午的庭审整体比较顺利,在一审的基础上进一步明确诉讼请求,停止对原告一般人格权的侵害,为原告提供冻卵服务。“法官在质证过程中问得比较细致,尤其是关于人类辅助生殖技术相关内容的,争论焦点与一审变化不大。”
“今天没有当庭宣判,我们的预感也是不会太快宣判,因为两方都有很多材料要提交,法官肯定还要去研究。”徐枣枣代理律师表示,二审的争议焦点还是在于,医院拒绝为徐枣枣提供冻卵服务是否侵犯了她的一般人格权。相较于一审,这次徐枣枣一方提出了被告对其身体权的侵犯,“这次在庭上也做了进一步论述,卵子也是身体的一部分,一审时我们没强调这个问题。”
生活中的徐枣枣(化名)
徐枣枣告诉记者,二审邀请了一位生命伦理学方面的专家出庭,“这次我们补充了一些新材料,多做了一些论证。”
“我在开庭前去医院做了全面检查,医生说我的卵子质量还是很好的,再晚几年生也是没问题的。即使已经经历了4年多的漫长等待,我现在的条件还是可以的。如果医院改变主意要给我冻卵,我也可以马上去做。”
对于胜诉可能性,她表示持“谨慎乐观”的态度。
徐枣枣接受媒体采访
“我想冻卵,医生劝我早些生子”
被拒后,她将医院告上法庭
1988年出生的徐枣枣,老家在哈尔滨,自诩从小到大都是“乖乖女”。直到4年前,她提起那个诉讼,当时的她怎么也想不到,这件事会在日后引起一场规模不小的舆论“地震”。
徐枣枣告诉记者,第一次接触到“冻卵”这个词,是几年前女星徐静蕾冻卵新闻曝光的时候。“当时觉得这件事离经济实力普通的人有点遥远,那会儿自己也年轻,还没有思考生育这件事情。”
30岁,对徐枣枣来说是一个分水岭。彼时,她在北京一家新媒体公司工作,刚刚升职,成为一个小团队的负责人,感情上,则刚经历了一场分手。“亲戚们会提醒你,这个年纪可以考虑结婚生孩子了,35岁之后卵子质量会断崖式下跌,挺焦虑的。但对我来说,当下生育不是一件说要就要的事。”徐枣枣觉得,冻卵是一个不错的选择,可以把这个烦恼推迟至少五年。
她说,选择在国内冻卵,一是了解到目前国内冷冻卵子的技术已经比较成熟,二是考虑到经济因素,“在国内公立医院两三万就可以做这个事,但要出国冻卵的话,至少10万打底,安全稳定性也无法保证。”
2018年12月,徐枣枣前往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妇产医院生殖科,咨询冻卵事宜。在候诊区等待的都是治疗不孕不育的夫妇,让她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。“当时做了一些检查,医生说我的状态非常好,很适合生育。我说自己单身,来冻卵的,她说根据相关规定,医院不能为单身女性提供冻卵服务,然后劝我早些结婚生子。”徐枣枣觉得,她和医生的交流不在一个频道上,“我像一个来找茬的人,提出那种诉求是在无理取闹。”
徐枣枣在北京妇产医院门前想要维护自己的权益